观察|黄仁勋传奇:​他如何成为AI时代的最大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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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推荐英伟达创始人黄仁勋的权威采访传记,这本书揭秘黄仁勋的传奇人生、管理之道、技术之思以及英伟达的商业秘密。这是一个关于一家小众电子游戏硬件供应商如何成为全球价值登顶公司的故事。为了撰写本书,黄仁勋亲述并亲荐200位受访者,英伟达给予极大的访问权限,还原一个"过于真实"的黄仁勋和英伟达。

文章字数746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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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关于一家小众电子游戏硬件供应商如何成为全球最具价值公司的故事。

这是一位倔强的企业家如何持续推行自己对计算机技术的激进愿景,30年间成为当今世界最富有的人之一的故事。

这是一个伟大的硅芯片革命的故事,是一小群叛逆的工程师如何不顾华尔街的反对,促使这一切发生的故事。

这也是一个关于一种新型人工智能诞生的故事,它令人惊叹,又让人畏惧,而且它对人类的长远影响尚不可知。

故事的主角是一位充满冲劲、喜怒无常,但又才华横溢且极其专注的人。他的名字叫黄仁勋。黄仁勋担任公司CEO已达32年,是标准普尔500指数所有科技公司中任期最长的CEO。同时,他还是一位颇有远见的发明家,他对电子电路的内部机理了如指掌。他能从第一性原理推导出今天的微芯片有何功能,并满怀信念地赌它们明天将有更大的作为。

他并非总是赢家,可一旦赢了就是大手笔:他对早期人工智能的全面投入是硅谷历史上最精彩的投资之一。他的公司英伟达市值达到3.5万亿美元,超越苹果和微软,成为全球市值第一的公司(截至2024年11月)。

黄仁勋本人很有魅力,风趣幽默,常常自我调侃,却又经常表现得自相矛盾。他总是用一种半开玩笑式的诙谐口吻说话,往往又表现得很严肃。2023年,我们在丹尼餐厅共进早餐,那是他最喜欢的连锁餐厅。30年前,黄仁勋就是在这家餐厅制订了英伟达的商业计划书;那天,在和服务员聊天时,他点了7样东西,包括一个“超级鸟”三明治(SuperBird)和一份炸鸡排。“你知道吗,我以前在这儿当过洗碗工,”他对服务员说,“但我工作很努力!真的特别努力。所以我才升为了餐厅服务员。”   

黄仁勋出生于中国台湾,10岁时移民到美国。丹尼餐厅是他融入美国社会的一个试验场——得益于在那里工作,青少年的他就几乎尝遍了菜单上的所有菜品。不过,他告诉我,他始终保持着一种“外来者”的视角。“我永远是个移民,”他说,“在内心深处,我依然是中国人。”1993年,他与其他人共同创办了英伟达,当时他30岁。英伟达最初瞄准的是新兴的高端电子游戏图形处理市场。那时候,他的产品深受欢迎——他的客户们喜欢自己组装电脑,有时还会购买透明机箱来展示英伟达的硬件。

01
在成功率为零的领域,冒险押注


20世纪90年代末,为了更好地渲染《雷神之锤》系列游戏的画面,英伟达对其处理器的电路架构做了微妙的调整,使其能够同时处理多个问题。这种被称为“并行计算”的方法是一次激进的赌博。“在我们涉足之前,并行计算的成功率是零。”黄仁勋一边说着,一边列举出一长串已被人遗忘的初创企业。“真的是零。所有试图商业化的人都失败了。”但黄仁勋无视这一令人沮丧的纪录,勇敢地与华尔街背道而驰,10多年来坚持追求自己与众不同的构想。他开始寻找除游戏玩家之外的客户,那些需要大量算力的客户——气候科学家、放射科医生、深海石油勘探者,等等。在此期间,英伟达的股价大幅下跌,他不得不抵御恶意收购者的攻击以保住自己的职位。

黄仁勋坚持这一构想很多年,这也让他遭受了连年的亏损,直到2012年,多伦多一群持不同见解的学者购买了两张消费级视频游戏显卡,用来训练一种奇特的人工智能——神经网络。当时,模仿生物大脑结构的神经网络备受冷落,大多数研究人员认为它们只是过时的玩意儿。然而,当黄仁勋看到神经网络在他的并行计算平台上的训练速度如此之快时,他毅然决定将整个公司的命运押注在这种出人意料的共生关系上。黄仁勋现在需要的是让这两种曾在市场上失败过的技术能够一起发挥作用。

这一冒险的企业战略最终押注成功,英伟达的市值飙升数百倍。在过去的10年里,该公司已经从销售200美元的游戏配件,发展到提供价值数百万美元、能摆满一整层楼的超级计算设备。通过与OpenAI等先锋企业合作,英伟达连续10年每年将深度学习应用程序的速度提高了10倍。所有主流的人工智能应用,如Midjourney、ChatGPT、Copilot等,都是在英伟达的机器上开发出来的。正是由于算力成千亿倍的增长,才使得现代人工智能的繁荣成为可能。             

 

凭借在硬件上近乎垄断的地位,黄仁勋无疑成了人工智能领域最具影响力的人物。毋庸置疑,他从中赚取的财富也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多。黄仁勋与在淘金热潮中诞生的加利福尼亚州首位百万富翁塞缪尔·布兰南(SamuelBrannan)颇为相似,布兰南是19世纪40年代末旧金山知名的淘金设备供应商。只不过黄仁勋卖的不是铲子,而是售价3万美元、包含1000亿个晶体管的人工智能训练芯片。如今,想要购买他最新硬件的顾客,需等待超过1年的时间;而在黑市中,他的芯片价格甚至是官方售价的两倍。

02
人工智能纯粹是推动进步的力量


黄仁勋思考问题的方式并不像商人,更像工程师。他擅长将复杂的概念分解为简单的原则,并运用这些原则创造出卓越成果。“我会竭尽全力不让公司倒闭,”他在吃早餐时和我说,“我会拼尽全力避免失败。”黄仁勋认为,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自20世纪60年代初由IBM推出以来几乎未曾改变过的数字计算基础架构,如今正面临着被重塑的现实。“深度学习并非一种算法,”他说,“它是一种方法,一种全新的软件开发方式。”

这种新型软件拥有令人叹为观止的能力。它能像人一样交谈、撰写大学论文、解决复杂的数学问题、提供专家级的医疗诊断,还能共同主持播客节目。随着可用算力的增强,它的性能也不断得到提升,似乎永远不会达到瓶颈。

在与黄仁勋共进早餐的前一天晚上,我观看了一段视频,视频中一个搭载了这种新型软件的机器人先是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它好像识别出了那是自己的手,便开始对一堆彩色积木进行分类。这段视频让我不寒而栗,人类这一物种的淘汰似乎已经近在眼前。黄仁勋用手指将煎饼裹住香肠,对我的担忧不以为意。“我清楚它的工作原理,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解释道,“这与微波炉的运作并无二致。”我继续向他追问——一个自主行动的机器人肯定会带来微波炉所没有的风险。他回应道,自己从未对这项技术有过丝毫担忧。“它仅仅是在处理数据而已,”他轻描淡写地说,“世上还有很多更值得我们担心的事情。”   

未来的走向没人能够预料。许多技术专家如今都忧心忡忡,认为人工智能的能力已经对人类物种的生存构成了直接威胁(在这些持“末日论”观点的人士中,就包括最初在黄仁勋的平台上实现了人工智能突破的那些科学家)。然而,黄仁勋对这种悲观论调嗤之以鼻。在他看来,人工智能纯粹是推动进步的力量,他认为,人工智能正在引领一场崭新的工业革命。在这个话题上,他不容许有太多异议,而且他的个性强势,可能会让人有点望而生畏。(“和黄仁勋打交道,就像把手指伸进电源插座一样。”他的一位高管这样说道。)黄仁勋的员工对他极为崇拜——我觉得要是他看到摩天大楼窗外有商业机会,员工们会毫不犹豫地跟着他跳出去。

2023年5月,数百名行业领袖签署了一份声明,将失控的人工智能所带来的风险与核战争的风险相提并论。黄仁勋并未在这份声明上签字。一些经济学家注意到,工业革命导致全球马匹数量相对减少,他们由此担心人工智能是否也会对人类造成同样的影响。“马能干的活有限,”黄仁勋说,“比如,马不会打字。”吃完饭后,我表达了自己的担忧:不久的将来,如果将我们的谈话笔记输入一个智能引擎中,它将会产生条理更清晰、质量更上乘的文章。黄仁勋并没有否定这种可能性,但他向我保证,在我遭遇像约翰·亨利那样的时刻之前,我还有几年时间。“首先受到冲击的会是小说作家。”他说。然后,他给了服务员1000美元小费,便起身离开了。

03
“放大”,黄仁勋贯穿一生的原则


我发现黄仁勋是个令人难以捉摸的采访对象,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是我采访过的最难打交道的人。他不喜欢谈论自己,有一次面对我的一个问题,他干脆直接跑开了。在接到撰写这本书的委托之前,我曾为《纽约客》杂志写过一篇关于黄仁勋的人物专访。黄仁勋告诉我他没读过那篇文章,而且也没打算去读。当得知我要为他写传记时,他回应道:“我希望书出版前,我就死了。”   

尽管如此,黄仁勋还是给我介绍了很多人来撰写这本书。我与将近200人进行了交谈,其中包括他的员工、联合创始人、竞争对手以及几位与他相交多年的老友。从这些采访中,浮现出一位可爱的甚至有点傻乎乎的居家男人的形象,这与那个毫不掩饰对成功的渴望、如猛兽般在商界厮杀的企业高管形象大相径庭。然而,正是这些不同的侧面共同构筑了黄仁勋的远大抱负。他坦诚地向我吐露了他的不安,他担心让员工失望,担心给家族蒙羞。许多高管在谈及利润时,会将其视为“成功的衡量标准”,但黄仁勋不然;对他来说,金钱只是对未来可能发生的某些灾祸的一种临时保障。听到一个身家千亿的人这样说,还真有点让人动容。

驱使黄仁勋向前的,不仅仅是焦虑。他同样被自己所开创的技术所释放出的惊人力量深深吸引。他最初并未打算成为人工智能领域的先驱,即便是在他将重心转向并行计算时,也未曾有过这样的念头。然而,当机遇来临时,黄仁勋却下定决心,要尽可能远、尽可能快地推动他的机器智能发展计划。即便是该领域最乐观的展望者,也主张应保持一定程度的审慎,例如,OpenAI的成立背景便是防范灾难的发生。而几乎只有黄仁勋坚信,人工智能只会带来益处。正是这样的信念,支撑着他每天工作12到14小时,一周7天,常年无休,哪怕是在担任CEO长达30年之后。

当然,努力工作就是黄仁勋的本性。倘若说他的生活有一个贯穿始终的主题,那便是“放大”(amplification);他一次又一次地执行着勤奋、勇气和掌握基本原则的简单准则,成效越来越大。我惊讶地了解到,早在1973年,当他还是一个独自来到美国、没有父母陪伴的移民小男孩时,那个日后成就卓越的他便已初露端倪。当时他的成长环境极为恶劣,他能挺过来简直就是个奇迹。所以,若想全面了解黄仁勋,我们就不应将视线停留在丹尼餐厅,或是他后来建造的宏伟技术殿堂,而是应该回到那所贫困的乡村学校。

我们的故事,必须从那里开始讲起。 

04
这个时代最重要的科技公司

在欧内斯特·海明威的小说《太阳照常升起》中,当被问及破产原因时,醉酒且身无分文的退伍军人迈克·坎贝尔回答道:“两种方式,‘逐渐’和‘突然’。”“逐渐”“突然”这两个词也恰如其分地描绘了黄仁勋的财富增长之路。历经20余年的投资与不断的小幅改进,如今终于带来了惊人的回报。

2023 年初,黄仁勋向投资者透露,英伟达已成功将GPU超级计算集群销售给美国百强企业中的半数。他进一步说明,另有50家企业则通过云端租赁英伟达的基础设施。同年,他宣布数据中心收入首次超越了游戏收入,并预测这些收入将在接下来的一年中再次实现翻倍。英伟达在AI芯片市场上占据了近90%的份额,因此成了华尔街的焦点所在,CNBC甚至为其季度财报的发布设置了倒计时。而这一次,市场的预期远远未能跟上现实的步伐。当纳斯达克在2023年 5月25日开盘时,英伟达的市值激增了约2 000亿美元。至交易结束时,英伟达已跻身全球第六大最具价值公司之列,其市值甚至超过了沃尔玛与埃克森美孚的总和。一位华尔街分析师形象地指出:“AI 领域正上演着一场激战,而英伟达则是这场战争中唯一的军火供应商。”回想起10年前,黄仁勋还曾恳求富达保住他的工作,如今的成就可谓天壤之别。

如今,60岁的他成了这颗星球上最知名的垄断巨头。在台湾,他曾光顾的面馆甚至将他的照片放在了菜单上,而他的标志性皮夹克更是登上了《纽约时报》的时尚版面。除了位于洛斯阿尔图斯市和毛伊岛的住宅,他还通过一家空壳公司,与旧金山黄金海岸一处价值3800万美元的七居室豪宅有所牵连。那里是亿万富翁们的聚集地,豪宅内设有图书馆、健身房和电影院,堪称全市最奢华的住宅之一。在乔布斯、贝佐斯、比尔·盖茨和马克·扎克伯格这些传奇人物的名册上,如今又增添了黄仁勋的名字。

他所生产的芯片价值连城,甚至可用作抵押贷款,各界人士都对其趋之若鹜。2023年底,黄仁勋在帕洛阿尔托的Nobu餐厅与马斯克和甲骨文联合创始人拉里·埃里森共进寿司晚餐。尽管埃里森和马斯克的净资产总和超过了3000亿美元,但在这个精英圈子里,黄仁勋无疑是领军人物。整场晚餐中,另两位巨头都在恳求黄仁勋能多供应些AI芯片。“埃隆和我一直在恳求,我想这是最贴切的描述了,"埃里森回忆道,“那是一场持续了一个小时的寿司宴与恳求宴。”   

英伟达股票的飙升,为其忠实支持者们带来了巨额财富。自1993年起便担任董事会成员的坦奇·考克斯和马克·史蒂文斯,曾在公司困难时期为黄仁勋提供指引,并在Starboard Value试图夺取控制权时为他挺身而出。到了2024年,他们在英伟达的股份价值均已超过20亿美元。考克斯投资了数百家公司,当我问及英伟达是不是他最佳的投资选择时,他看着我,仿佛我提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嗯,那当然。”他回答道。(后来我意识到,持有世上最有价值公司的创始人股份,从定义上讲就是你能做的最佳投资。)

长期董事会成员哈维·琼斯(Harvey Jones)的股份大约值6亿美元。布鲁克·西韦尔(Brooke Seawell),英伟达审计委员会主席,持有约4亿美元的英伟达股票。黄仁勋的第一位律师吉姆·盖瑟只有3亿美元股份,因为他直到1998年才加入董事会。英伟达的首席财务官科利特·克雷斯(Colette Kress)有大约5亿美元股份,英伟达的总法律顾问蒂姆·泰特(Tim Teter)有约3亿美元,而英伟达的运营奇才德布·舒奎斯特则拥有超过2亿美元的股份。由于英伟达的分散管理结构,像德怀特·迪克斯和比尔·戴利这样的老员工并不被视为公司高管,因此无须公开他们的持股情况,但我感觉他们生活得很滋润。对戴维·柯克,黄仁勋在1997年就为他提供了一份难以拒绝的股权套餐,他在2018年退休了,但告诉我他仍保留了一部分股票。“我拥有的钱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他说道。英伟达联合创始人马拉科夫斯基的财富情况最为神秘,我注意到他的名字并未出现在福布斯亿万富翁名单上。在他最后一次需要披露的时间,即2001年,马拉科夫斯基持有公司约5%的股份,这一数额如今将超过1000亿美元。自那以后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但当我在2023年中询问他是否已套现时,他回答说:“没套现太多。”

和许多公司一样,英伟达允许员工以低于市场价格的折扣购买本公司股票。英伟达这项计划的独特之处在于,员工能够以过去两年内任意时段的最低股价为基准来享受折扣购买股票。这样的购买设有一定的金额上限,不过随着股价一路飙升,这项计划基本上就等同于送钱了,那些每年都将购买额度用到上限的员工做了他们一生中最划算的交易。由于这笔意外之财惠及到了公司中层管理人员,一些新入职的员工担心那些新富起来的老员工会进入一种“半退休”状态。公司高管们对这种说法并不认同。负责公司游戏业务的杰夫·费舍尔是公司最初的30名员工之一,他说:“我们很多人现在在经济上已经比较宽裕了,但我们依然坚信公司的的使命。”   

开发这项颠覆性技术的吸引力,带来了金钱无法衡量的意义。这一点对于那些老员工来说尤为真切,他们多年来一直在向不解的同行解释自己为何在一家游戏公司工作,同时还要不断纠正别人对公司名称的发音。对于这些老员工而言,人工智能的发展从未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他们和其他人一样,对自己能从事这样的工作感到惊讶。“那时,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人,都无法想象这些科幻作家构想出的东西可能会成真。”2005年便加入公司的英伟达销售主管杰伊·普里(Jay Puri)说道。到了2024年,普里所持的股票价值已超5亿美元,但他认为,在英伟达,真正有趣的工作才刚刚开始。普里说道:

或许我有些主观,但我真的觉得,这就是我们这个时代最重要的科技公司。  

05
华尔街见证了史上单日财富积累最高纪录


关键时刻终于来临,那是2024年2月21日。关于财务公告的炒作简直到了离谱的地步。CNBC在事件前夕连续数天进行倒计时。被称为FinTwit的小众社交媒体社群,传播了一张黄仁勋的模因图,图中他身穿标志性的皮衣,站在一张美国选举地图前,地图上50个州全都被涂成了鲜亮的绿色。在结果揭晓前的几天里,高盛甚至将英伟达誉为“地球上最重要的股票”。

英伟达的电话会议在股市交易结束后15分钟准时开始。这场收益报告成了华尔街历史上听取人数最多的财务报告会之一。首先发言的是英伟达的首席财务官科莱特·克雷斯。她宣布,公司年度收入远超预期,竟然翻了一番还多,高达600亿美元。更令人震惊的是,英伟达所有产品的毛利率都超过了70%。(相比之下,华尔街宠儿、印钞机般的苹果公司的毛利率为46%。)克雷斯还宣布,年度净收入略低于300亿美元——这一数字竟然超过了公司过去30年收入的总和。拥有30000名员工的英伟达,如今每位员工每年能创造100万美元的利润。   

紧接着,黄仁勋登台发言,仿佛就是托马斯·爱迪生再世。他描述了神经网络现在不仅能够理解和生成人类语言,还能够理解和生成包括生物学元素和三维世界在内的任何信息。他阐述了即将到来的“万亿美元基础设施周期”,也就是构建人工智能工厂。他讲道:

我们当前正站在一个新产业的起点,人工智能数据中心负责处理海量的原始数据,并将其精炼,然后转化为数字智能。类似上一次工业革命中的交流电发电厂,英伟达的人工智能超级计算机在本质上成了这次工业革命的人工智能生产工厂。

然而,交易员没能为接下来那一天的疯狂做好充分的准备。在2月22日短短6个半小时的交易时间里,英伟达的市值激增了2770亿美元,这一增长额度甚至超过了可口可乐公司的整体市值。当天,交易员们至少交易了650亿美元的股票,这占到了美国股市总交易活动的将近1/5。市场收盘时,全球市值最高的3家公司依次为微软、苹果和英伟达。这一天,华尔街见证了历史上单日财富积累最高纪录。

这样的财富积累给黄仁勋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压力。因为英伟达的大部分价值并非基于公司已经取得的成就,而是基于投资者对公司未来可能实现的期望。这意味着在一个充满活力的竞争环境中,英伟达必须持续快速地进行创新并交付成果。在参加他的会议和投资者演讲时,我看着他在台上踱步,突然意识到普里姆在25年前所看到的那一幕:黄仁勋是孤军奋战的。

管理学教授们通常认为,一个CEO在理想状态下应该有8名到12名直接下属。然而,黄仁勋却有55名。他身边没有得力的助手,没有左膀右臂,也没有副手来分担他的重任。黄仁勋并未指定继任者,随着英伟达不断发展,其高管团队规模实际上有所缩减,这意味着无人须为错误承担责任。董事会成员谈及他的不可替代性,这并非夸大其词,黄仁勋的确凭一己之力将美国经济从衰退边缘挽救回来。在英伟达的崛起过程中,美国股市已遥遥领先于欧洲和亚洲股市。而这种卓越表现几乎全部归功于人工智能。英伟达3万亿美元的市值,据说代表了公司未来收益的预期价值,但实际上,这是对这位61岁男子能力的豪赌,赌注的规模相当于一个国家的GDP。   

 END


作者 | 蒂芬·威特,趋势观察家、世界知名科技记者。译者,周健工,未尽研究创始人,曾担任第一财经CEO、《福布斯》中文版总编辑,著有《横越未知》。

来源 | 本文节选自《黄仁勋:英伟达之芯》,湛庐文化/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24年12月出版。

编辑 | 智慧云董事会,定位于"高成长企业的外部董事会",致力于提升企业家领导力,助力企业高速成长。